第6章 土豆拍卖会(1 / 1)

藏经阁的木门在清晨吱呀作响时,陈小刀还躺在云丝草席上打盹。

雪球用爪子扒他的眼皮,嘴里叼着颗灵气珠——兔子最近总爱用珠子当闹钟,大概觉得这样比赵磊的剑穗靠谱。青苔缠在他的手腕上,尾巴尖的云锦沾着点土豆泥,显然刚从演武场的土豆田回来。

“再睡半个时辰。”陈小刀把兔子按回怀里,鼻尖萦绕着淡淡的酒香——是昨天林风送来的灵酒,装在琉璃瓶里,被他随手放在石桌上,夜里挥发的酒气混着藏经阁的墨香,意外地催眠。

三天前,青云宗的传讯符落在演武场的土豆田旁。林风用灵力在符上写:“听闻墨渊宗有种‘金丹土豆’,特携十坛灵酒求换,望陈师兄割爱。”当时陈小刀正蹲在田里挖新结的小土豆,看了一眼就把符给雪球当玩具——兔子现在正用符纸垫在灵气珠底下,说是“防潮”。

“陈师兄!宗主让你去藏经阁!”外门弟子的声音从阁外传来,带着兴奋,“青云宗的林师兄来了,还带了辆马车,说是装了十坛灵酒!”

陈小刀这才慢吞吞地坐起来。他摸了摸丹田,金丹转得比喝灵酒还稳——演武场的土豆最近结得勤,新挖的小土豆带着聚灵阵的灵气,炖粥时丢两颗,比任何固本丹都养身。

“早知道能换酒,”他把雪球塞进竹筐,“上次就该多留几颗种。”

青苔突然对着石桌吐信子。桌上摆着二十颗金土豆,是特意挑的留种,表皮的光粒像撒了碎金,最大的那颗比拳头还圆,被赵磊用玄铁铲小心地挖出来,裹着三层云丝草,说是“拍卖会上的压轴品”。

藏经阁的石阶上,已经站满了伸长脖子的弟子。

青云宗的马车停在阁前的银杏树下,林风穿着月白道袍,正和墨渊宗主说话,手里的琉璃瓶泛着淡光——是刚开封的灵酒,香气飘到演武场,引得蹲在土豆田的灵鼠都直抽鼻子。

“陈师兄来了!”不知是谁喊了一声,弟子们立刻让出条路。

陈小刀抱着竹筐走过去,筐里的金土豆滚了滚,光粒在阳光下像流动的金砂。雪球从筐里探出头,对着林风怀里的酒坛“吱吱”叫——兔子显然闻到了灵酒的香气,小爪子在筐沿上扒得飞快。

“陈师兄。”林风拱手笑道,袍角沾着点尘土,像是赶路时蹭的,“久仰土豆大名,这是青云宗新酿的‘云溪醉’,用灵泉水和三百年云叶酿的,比上次送你的灵米酒醇厚。”

他拍了拍马车的木栏,车夫立刻掀开油布——十坛酒整齐地码着,坛口封着红绸,上面绣着青云宗的云纹,看着比墨渊宗的任何酒坛都体面。

墨渊宗主摸着胡子,突然对围过来的弟子说:“今日就在藏经阁开个‘土豆拍卖会’,规矩只有一条——只能用零食换,丹药法器概不接受。”

“宗主英明!”胖弟子第一个欢呼,他怀里揣着包灵枣糕,是刘师兄的婶娘做的,说是“比清风长老的杏仁酥甜”,本来想留着当下午茶,现在突然觉得换颗土豆种更值。

藏经阁的长案被临时改成拍卖台。

陈小刀的云丝草席铺在案后,他往席上一躺,把竹筐里的金土豆倒在案上。二十颗土豆滚出来,在晨光里泛着淡金,看得青云宗的弟子直咽口水——他们中有人在三年前的交流宴上见过陈小刀,那时只当他是个爱画圈的普通弟子,没想到现在靠种土豆成了香饽饽。

“第一件拍品。”墨渊宗主拿起颗最小的土豆,表皮的光粒最淡,“这颗结在灵晶旁,带着点灵晶纹,起拍价——零食一份。”

“我用灵枣糕换!”胖弟子立刻举起手里的油纸包,糕饼的甜香飘到案前,引得雪球从陈小刀怀里跳出来,蹲在案沿上直抽鼻子。

“准了。”墨渊把土豆递给他,“记得回去埋在灵泉边,刘师兄说那里的土能让灵晶纹更清晰。”

胖弟子刚接过土豆,就被雪球拦住——兔子用爪子扒了扒他的油纸包,显然想讨块枣糕。林风看得直笑,从袖袋里摸出块云片糕:“这是青云宗的茶点,用灵糯米做的,给兔子当见面礼。”

雪球立刻丢下枣糕,叼着云片糕跳回草席,小牙啃得“咔嚓”响,耳朵尖沾着糕屑,像落了层雪。青苔突然从陈小刀手腕上窜过去,用尾巴卷走块没啃完的糕,缠回腕上时,云锦旁多了片碎糕,像别了朵白花——蛇最近迷上了“装饰”,昨天还把外门小师妹送的珠花缠在尾巴上,结果被赵磊笑“比刘师兄的药囊还花哨”。

第二件拍品是颗带着淡紫花痕的土豆。

“这颗结在土豆花下,沾了三个月的花香。”墨渊宗主举着土豆,对着光看,“适合种在药园,能和灵草互相滋养。”

清风长老背着竹筐从阁外走进来,筐里装着个红布包,打开时露出三颗饱满的灵枣,表皮泛着深红,像是浸过蜜糖:“三百年的灵枣,换三颗种——我要给后山的老狐狸酿酒,它说配土豆花最香。”

“长老这是作弊!”赵磊突然举手,他刚从演武场赶来,玄铁剑穗上还挂着片土豆叶,“三百年的枣能换五颗!”

“我再加罐野蜂蜜。”清风长老从筐底摸出个陶罐,蜜香瞬间压过了酒香,“后山老狐狸去年酿的,说是比灵蜜纯。”

陈小刀坐起来,眼睛亮了:“成交!蜂蜜给我,灵枣给雪球当枕头——它最近总抱怨灵气珠太硬。”

雪球立刻用爪子扒清风长老的竹筐,把灵枣一颗颗叼到草席上,摆成个圆圈,然后蜷进去打了个滚,像躺在朵红花开的云朵里。青苔则对着蜂蜜罐吐信子,尾巴尖的云锦轻轻扫过罐口,显然在催陈小刀快点打开。

林风拍下压轴土豆时,太阳已经升到藏经阁的檐角。

那是颗拳头大的金土豆,表皮的光粒像流动的金沙,是演武场聚灵阵中心结的,根须还沾着点灵晶粉末。林风举起最后一坛灵酒:“这坛‘云溪醉’埋了五年,再加上我贴身带的桂花糕——青云宗的厨娘用晨露桂花做的,甜而不腻。”

“我加两斤灵米!”张猛突然挤到案前,怀里抱着个布包,里面是他娘托人送来的新米,“我娘说这米煮粥,能让土豆长得更圆!”

没人想到这个总爱偷懒的弟子会凑热闹。林风看了看张猛通红的脸,突然笑了:“那我再加罐云豆酱——配烤土豆比灵葱花酱香。”

陈小刀把土豆推给林风,又指了指张猛的灵米:“这个我要了——赵磊说用新米煮土豆粥,比任何灵食都顶饿。”

张猛的脸瞬间涨红,抱着灵米袋的手都在抖——这是他第一次被陈小刀“点名”,比打赢李三时还激动。

拍卖会进行到一半时,藏经阁的长案已经堆成了零食山。

清风长老的野蜂蜜被陈小刀塞进赵磊怀里:“给土豆田的灵鼠当奖励——它们最近除草比李三还勤快。”外门小师妹绣的土豆花帕子躺在案角,帕子边缘绣着只歪歪扭扭的兔子,被青苔用尾巴卷着玩——蛇把帕子缠在云锦旁,像系了块新装饰。林风送的桂花糕被雪球藏在草席下,只露出个角,显然怕被青苔抢。

“早知道能换这么多吃的,”陈小刀拿起块灵酒渍土豆——是林风用云溪醉泡的,入口带着酒香和土豆的甜,“我早闭关种土豆了。”

他这话没夸张。闭关三个月收获的土豆,不仅让金丹稳固,还换来了十坛灵酒、三百年灵枣、野蜂蜜和各种糕点,比在柴房啃肘子血赚。

“陈师兄,”林风突然凑近,小声说,“能不能让我去演武场的土豆田看看?我想学着种——青云宗的后山也有聚灵阵,说不定能种出云纹土豆。”

“可以。”陈小刀往草席里缩了缩,“让张猛带你去——他最近编的竹篱笆比谁都圆,能给你当参考。”

张猛的眼睛瞬间亮了,挺直腰板像换了个人:“我现在就带林师兄去!我们的土豆苗刚开花,灵鼠们正忙着授粉呢!”

下午的演武场比任何时候都热闹。

林风蹲在土豆田边,用青云宗的玉铲小心翼翼地松土,时不时问张猛“这株为什么比别的高”;赵磊在田埂上烤土豆,野蜂蜜抹得均匀,香气飘到藏经阁,引得路过的墨渊宗主都忍不住驻足;胖弟子把换来的土豆种埋在灵泉边,用云丝草做了个小标记,上面画着颗歪歪扭扭的土豆。

陈小刀躺在云丝草席上,看着雪球把灵枣摆成圈,又叼来块灵气珠当圆心,像是在给土豆种画“风水阵”。青苔缠在他的手腕上,尾巴尖的土豆花帕子被风吹得轻轻晃,像只停在蛇尾的粉蝴蝶。

“陈师兄,”林风举着刚挖的小土豆跑过来,脸上沾着泥,“这颗能让我带回去吗?我想给师妹们看看——她们总说修仙太苦,说不定种土豆能让她们开心点。”

陈小刀指了指田埂上的竹筐:“里面还有半筐小的,随便拿——记得多带点草木灰,青云宗的土没我们的肥。”

林风刚走,灵鼠们突然围着个石洞鞠躬。洞口露出只火红的狐狸尾巴,是后山的老狐狸,嘴里叼着罐野蜂蜜,放在田埂上——显然是来换土豆种的,上次清风长老用三百年灵枣换种的事,大概已经传遍了妖兽界。

“给它留三颗。”陈小刀把刚烤好的土豆丢过去,“要带芽的,让它种在狐狸洞旁——明年我们去换野葡萄。”

老狐狸叼着土豆,对着草席鞠了个躬,尾巴尖的毛沾着蜂蜜,在阳光下像团流动的金火。

傍晚收拾东西时,陈小刀发现换来的零食够吃一个月。

林风的十坛灵酒被他分了:三坛给赵磊烤土豆,三坛埋在土豆田当肥料(刘师兄说灵酒能让土更松),剩下的四坛搬到柴房,准备和清风长老拼酒。雪球的灵枣枕头堆在草席上,像座小小的红山;青苔的尾巴上除了土豆花帕子,还缠上了林风送的云片糕碎屑,云锦旁的白花又多了两朵。

“刀哥,外门都在传,”石头抱着装满糕点的竹筐,笑得合不拢嘴,“说明年要把演武场的土豆田扩到一亩,再开个‘土豆交流会’,让其他宗门都来换种。”

“扩吧。”陈小刀把最后块桂花糕塞进嘴里,酒渍土豆的醇香在舌尖弥漫,丹田的金丹转得像被蜜裹住的玉,“记得让张猛编更多竹篱笆——他编的比谁都圆。”

夕阳把演武场的土豆田染成金红时,他们背着零食往柴房走。林风的马车已经驶远,车辙里还沾着点灵酒的香气;张猛在田埂上给灵鼠分糕点,动作比练剑时认真十倍;赵磊还在烤最后一炉土豆,玄铁剑穗挂在烤架旁,被烟火熏得发亮。

雪球从陈小刀怀里探出头,对着土豆田“吱吱”叫,像是在说“明天早点来浇水”。青苔缠在他的手腕上,尾巴尖的帕子被风吹得轻轻晃,像在和夕阳告别。

陈小刀突然觉得,闭关种土豆的那三个月,大概是他修仙生涯里最赚的买卖。

没有切磋,没有传讯符,只有土豆田的泥土香、灵酒的醇香和换来的零食甜。至于明年的土豆交流会会不会引来更多宗门,张猛编的竹篱笆能不能卖出好价钱,甚至林风会不会真的种出云纹土豆——

他摸了摸怀里的雪球,又看了看手腕上的青苔,突然笑了。

以后的事,以后再说。

现在最重要的是——

灵酒香,糕点甜,土豆田的晚风真暖,还有……柴房的软垫上,已经铺好了云丝草,就等他回去躺平。

这就够了。

(第二十五章第一部分完)

土豆拍卖会的消息在第五天传到了百草谷。

传讯符是用晒干的土豆叶做的,上面用灵力画着颗歪歪扭扭的土豆,旁边写着:“听闻墨渊宗有‘金丹土豆’,愿用百年灵芝换种,望陈师兄垂怜。”当时陈小刀正蹲在柴房的灶台边,用林风送的云豆酱烤土豆,看了一眼就把符递给雪球——兔子现在用它当书签,夹在《万兽语》里,说是“标记好吃的章节”。

“陈师兄!百草谷的人来了!”外门弟子举着个药篓冲进柴房,篓里装着株灵芝,伞盖比赵磊的玄铁铲还大,“他们说这是百年紫芝,炖土豆汤比任何灵草都补!”

陈小刀把最后块烤土豆塞进嘴里,油汁顺着嘴角往下淌,被青苔用尾巴尖的云锦擦掉——蛇最近学会了“擦嘴”,比任何手帕都管用。“让他们去演武场等,”他拍了拍手上的灰,“我得先去看看灵晶苗——赵磊说它昨天结了三颗小土豆,带着晶纹。”

雪球立刻从《万兽语》上跳下来,叼起个空竹筐往门外跑——兔子现在是“土豆保管员”,每次收新土豆都要亲自过目,比执法堂的弟子还严格。

百草谷的弟子蹲在土豆田边时,灵鼠们正在给灵晶苗除草。

为首的女弟子穿着绿裙,裙摆沾着露水,显然是清晨赶路来的。她看着田垄上插的木牌——每个名字旁都画着土豆花,张猛的那块还编了圈竹篱笆,上面缠着朵布做的红花,忍不住笑了:“墨渊宗的弟子真有意思,种地比练剑还上心。”

“这是张猛编的,”李三蹲在旁边给苗浇水,手里的水壶是用竹筒做的,上面刻着“土豆专用”,“他说编篱笆比练剑顺气,最近打坐都不冒灵气屁了。”

女弟子的脸瞬间红了。她在百草谷听过多回“墨渊宗有个总放灵气屁的弟子”,没想到现在成了“篱笆大师”。

陈小刀带着雪球赶到时,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:女弟子举着紫芝,和胖弟子讨价还价;灵鼠们蹲在旁边看热闹,时不时用爪子扒扒女弟子的裙角,像是在催她快点出价;雪球则蹲在灵晶苗旁,用爪子把刚结的小土豆往竹筐里扒,动作比任何保管员都麻利。

“这颗带晶纹的换紫芝。”陈小刀从筐里拿出颗小土豆,表皮泛着淡紫,是灵晶苗结的第一颗果,“回去埋在腐叶土里,刘师兄说那样晶纹能长到整个土豆都是。”

女弟子立刻把紫芝递过来,手指碰到土豆时,突然“呀”了一声——表皮的光粒钻进指尖,顺着经脉往丹田流,比百草谷的任何灵草都温和。“这灵气……”她眼睛亮了,“比百年紫芝还纯!”

“种好了明年能结一筐,”陈小刀指了指田边的水沟,“记得多浇灵泉水,少用灵气催——阿木说顺天时的土豆最香。”

雪球突然用爪子扒女弟子的药篓,里面露出包芝麻糕,是百草谷的特产,用灵芝麻和蜂蜜做的,甜得能拉丝。女弟子笑着递过去一块:“给兔子当谢礼,我们谷的厨娘说这糕配土豆粥,比糖还甜。”

雪球叼着芝麻糕,突然往张猛的田垄跑——兔子最近总爱给弟子们分零食,大概觉得这样能让他们更用心种地。张猛正在编新的竹筐,看到糕立刻红了脸,手忙脚乱地把刚编好的小篮子递过去:“这个给你装土豆……不,装芝麻糕。”

中午在藏经阁加餐时,陈小刀把换来的紫芝切成了片。

赵磊用灵泉水炖了锅土豆汤,紫芝的清香混着土豆的甜,飘满了整个阁楼。外门小师妹捧着碗汤,小口小口地喝,突然说:“我用绣帕换的土豆皮,埋在药园里,居然长出芽了!”

她从袖袋里摸出块帕子,正是上次拍卖会上绣着土豆花的那块,现在帕角沾着点泥土,还绣上了颗小小的土豆芽:“青苔把帕子还给我了,说现在喜欢林师兄送的云片糕——它尾巴上还缠着糕屑呢。”

青苔正缠在汤碗边,尾巴尖的云锦旁果然挂着片云片糕,像朵白色的小花。听到小师妹说话,突然对着她吐信子,尾巴尖往演武场的方向指——那里的土豆花正开得盛,淡紫色的花瓣沾着光粒,像撒了层碎钻。

“它让你去摘朵土豆花,”陈小刀帮蛇翻译,“绣在帕子上,说是比布花好看。”

小师妹的脸瞬间红了,抱着帕子往田埂跑,裙摆像只绿色的蝴蝶,引得灵鼠们都跟着她转圈。

拍卖会的余波在第七天传到了后山。

老狐狸托灵鼠送来罐野葡萄酱,说是“用今年新摘的葡萄做的,配烤土豆比灵蜜香”,换走了五颗带芽的土豆种。紧接着,禁地灵泉的老乌龟派金鲤鱼送来颗拳头大的灵参果,果皮泛着红,说是“给灵晶苗当肥料”,换走了两斤刚挖的小土豆——金鲤鱼临走时,用尾巴卷走了块赵磊烤的蜂蜜土豆,显然觉得这比灵参果好吃。

“现在连妖兽都知道用零食换土豆了。”赵磊蹲在田埂上翻土,玄铁铲上沾着灵参果的汁液,“再这样下去,我们得在演武场开个‘妖兽零食铺’。”

陈小刀正在给灵晶苗搭新的竹架,用的是张猛编的藤条,又轻又韧。“可以啊,”他把藤条绑在木桩上,“让雪球当掌柜,它认识所有妖兽,不会收错东西。”

雪球立刻用爪子扒了扒旁边的竹筐,里面装着老狐狸送的葡萄酱,像是在说“我能行”。青苔则缠在藤架上,尾巴尖的云锦扫过刚结的土豆,带着晶纹的表皮在阳光下亮得刺眼——蛇显然觉得这比任何装饰品都好看。

傍晚收工时,陈小刀发现柴房的零食已经堆不下了。

林风送的云溪醉还剩三坛,被他埋在柴房的地下,说是“存着冬天烤土豆时喝”;百草谷的芝麻糕被雪球藏在草席下,每天只啃一块,说是“省着吃”;老狐狸的葡萄酱被赵磊装在陶罐里,每次烤土豆都抹一点,现在已经见了底。

“刀哥,宗主说明年要在宗门大典上加个‘土豆评比’,”石头抱着刚收的土豆走进来,脸上沾着泥,“谁种的土豆最圆,奖励十斤灵蜜和清风长老的杏仁酥!”

“让张猛参加。”陈小刀往草席上一躺,雪球立刻蜷到他肚子上,芝麻糕的碎屑掉在草席上,引来两只灵鼠从通风口钻进来,小心翼翼地叼走,“他编的篱笆能让土豆长得最圆。”

窗外的月光把柴房照得像铺了层霜。灵鼠们蹲在石桌上,分食着芝麻糕碎屑;青苔缠在竹筐边,尾巴尖的云锦沾着点葡萄酱,像抹了层淡紫的胭脂;赵磊还在灶边烤土豆,油香混着灵力飘进来,让丹田的金丹暖得像揣了个小太阳。

陈小刀打了个哈欠,闻着满室的香气,突然觉得闭关种土豆的决定太对了。

没有切磋,没有传讯符,只有土豆的甜、灵酒的香和换来的零食。至于明年的土豆评比谁能赢,其他宗门会不会送来更好的零食,甚至雪球会不会把芝麻糕存到发芽——

他往雪球怀里缩了缩,兔子的绒毛软得像朵云。

以后的事,以后再说。

现在最重要的是——

土豆香,月光暖,灵鼠的脚步声真轻,还有……明天的土豆粥,一定要放百草谷的芝麻糕。

这就够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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