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怜往前挪动。
眼前白光一闪,就见戴凯抽刀而出,锋芒乍现!
他与齐清风打得不可开交,空中火光四溅,狂风骤起,将树叶吹得漫天飞舞。
凤冷月眉头紧皱,她并不想在此耽搁,可为何刚才自己会说出那样的话来?
眼下鸣岩坞与天禅会是真对上了。
雪怜一边观察局势一边继续往前匍匐前进。
她抬眼认真看了看,确保不会有人发现这里的异常,伸手拿走了一个储存袋。
小心打开后看着空空如也的储存袋她愣了愣。
糟糕,忘了她没有灵根,不能使用这些储存袋了。
雪怜撑着下巴,眨眨眼。
算了,那就不带走去卖了。
“皮皮,你来。”
雪怜滚了一圈把位置让给画皮妖,轻声嘱咐:“再看看有没有什么宝贝。”
画皮妖二话不说就掏袋子,它受伤重,这些龙首踏雪草刚好可以被它快速吸收。
一人一妖一手撑下巴,一手吃东西。
雪怜拿了个土豆饼出来边吃边看前面的两个宗门打架。
画皮妖见她这么放松,有些汗颜。
好歹也是金丹中期对阵金丹中期,威力不容小觑,怎么会有人在这么危险的地方乐呵呵地啃着饼吃得津津有味啊?
而且这天禅宗明显落下风了啊!
雪怜注意到画皮妖的欲言又止,瞥了一眼,指了指前面的袋子,问它吃完了没。
画皮妖蠕动了一下身体,示意吃得饱饱的。
雪怜临走前,让画皮妖把全部的龙首踏雪草都放入她的储存袋。
她看了眼仍然在缠斗的众人,勾起一抹笑。
这些灵草,姑奶奶她就笑纳了。
在天禅会待了这么久,拿点精神补偿费安慰一下她幼小的心灵不过分吧?
身后激烈打斗声渐渐远去,雪怜重新找了一处地方,准备休息。
空气中弥漫着安详的味道。
另一边战斗最终以天禅会击败鸣岩坞落下帷幕。
游星文单膝跪地喘着粗气。
嬴玉堂神情复杂。
没想到小师弟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,瞧着对修习吊儿郎当的,实则招数狠辣,稳扎稳打。
平日里游星文受关注最少,今日给了众人很大改观。
他偷偷注视凤冷月,对方无动于衷,甚至一屁股坐下开始调息。
游星文有些落寞地垂下眼,身侧的手握紧。
为什么阿姐还是不愿意夸奖他一句呢?
齐清风看着鸣岩坞等人落荒而逃的身影,收回视线,将目光落到那些储存袋里。
嬴玉堂说:“龙首踏雪草对治疗伤势颇有效益,今日小师弟出力最多,不如就将它给了小师弟罢。”
齐清风点点头。
龙首踏雪草花形似龙头,叶片白似雪,形状又像爪子,整体看上去就如同一条龙踩在了雪地里。
极品龙首踏雪草还可以起到活死人、肉白骨的功效。
能让鸣岩坞的人大开杀戒也要抢夺,这些储存袋中的龙首踏雪草品级恐怕不会低于中品。
秘境史册中记载这种灵草会争夺土中灵力,数量越少,就证明品级越高,
这恐怕是小师弟的机缘。
毕竟是他先闻到了风中的血腥味带着众人来到这里。
齐清风走到储存袋前蹲下。
来之前宗主就提醒过他们,在秘境中取得宝物全凭本事,戴凯那番话也没有错,但人命何其珍贵无辜!
何况日后加固阵法需要人手,边渊这些宗门弟子越多,日后也越有把握。
齐清风眼中戾气一闪而过,平日里温文尔雅的脸紧绷着。
他将储存袋拿起来,打开却愣了。
皱眉拿起第二个、第三个.....
“怎么了?”嬴玉堂走近。
“全是空的。”齐清风道,“没有龙首踏雪草。”
“一株也没有?”
“嗯。”
“怪了。”
难道鸣岩坞的人早将龙首踏雪草放入了自己的储存袋中?
另外一边同样觊觎龙首踏雪草的戴凯恶狠狠踢了一脚树,他眼睛犹如午夜恶狼。
这口气,他一定要出!
龙首踏雪草,他要全部都拿回来!
而真正将龙首踏雪草拿到手的人,此刻正被系统从睡梦中吵醒。
【啊啊啊啊啊啊!剧情偏移!剧情偏移!剧情偏移!】
吵死了!
这系统早不醒晚不醒,在她睡得正香的时候醒了!
【剧情偏移,正在检索——检索失败;正在检索——检索失败;正在检索——检索成功。】
【您已偏移剧情,正在为宿主重新规划剧情任务。】
雪怜听到这里,想着正好可以验证一下之前她的猜测对不对。
系统在嚷了两句后闭麦不再说话,雪怜翻了个身香香睡去。
这一夜,天禅会的人都没有睡好觉。
凤冷月做了一个噩梦,梦里的她单纯善良,嫉恶如仇,最喜欢打抱不平,可梦中一幅又一幅画面让她胆颤。
似乎每一次都是因为那所谓的“善”将自己拉入一个又一个深渊,每一次都在绝境中求生,好几次都差点死了。
就像今日。
她梦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,梦到所有的人都让她舍命为天下,梦到一己之力抵抗妖魔大军那万剑穿心。
没有一个人问过她愿不愿意,没有一个人问过她疼不疼。
人善被人欺。
凤冷月浑身猛地一抖,竟是醒了过来。
夜不算安静,有一些夜间出没的灵兽在觅食,走过茂密的草间时发出悉悉簌簌的声音。
守夜打坐的齐清风察觉到凤冷月气息的不稳,睁开眼看了一眼。
他收回视线,心里沉沉。
大半日的前进,由直线改为弧形,却还是没有发现雪怜姑娘的踪迹。
她到底去了哪里?
难道是那藤蛇还留有后手?
到底是对这秘境所知甚少,许多事物都是在史书上看到,不能提前预判。
雪怜姑娘绝不能有闪失,但冷月的突破也迫在眉睫。
天秤两边在齐清风心中不断上下摇晃,让他左右为难。
而嬴玉堂躺在树干上透过略有些稀疏的叶片看着天空。
小花奴不在,他都不知去逗谁。
当时情况复杂,嬴玉堂连雪怜的面都没见着,等战斗结束,就只剩齐清风一人从对面走来。
难道她跑了?
嬴玉堂皱眉抛去这个想法。
穿着个绣花鞋能跑哪里去?
而且不是说湖心洲的花奴最是贪生怕死,怎么也不紧跟着人?
真是蠢死了。